李大牛,人如其名,像牛一样壮,当然,也像牛一样憨。李大牛是云州本地人,年少时,家里不堪云国的暴政重税,加上饥荒,一时间云国大乱。八岁那年,为了全家不被饿死,父母把他送进了一户贵人家里做仆。由于长的憨厚,大牛很快被选中做了主人家的少爷读书的伴童,并被取了新名字,叫:赵四伶,赵是主人家的姓,四是因为他是第四个被赐名的,伶则是因为他性子慢,做什么都慢半拍,主人认为伶俐一点是对他有好处的。
李大牛跟着少爷,做了两年半的书童,性子没见什么变化,字倒是没少认,少爷聪明,是李大牛见过的最厉害的人。只要他看过的书,不出七天几乎就能倒背如流,李大牛不止一次听到教书先生以及周围的人对少爷,赞美之词毫不吝啬,有时候也会捎带着把他也夸上一夸,每当这个时候他都分外高兴。
本以为,这样的日子会这样一直平静的过下去的,但是李大牛后来想到人各有命,命运这东西,真的无法抗衡的。
山匪,他恶恨的存在。
云国云世宗14年,一股山匪袭击了他们所在的赵家乡,烧杀劫掠,无恶不作,李大牛在和主人一家一起逃难时走散,面对着凶恶的山匪,李大牛亡命般的逃走,很幸运,他逃了出来。当他跳进高高的稻田里时,抬头一看,整个赵家庄已是一片火光。
山匪走了,李大牛才敢回去,他想要找主人一家,却不知主人一家,早已命丧火海。从其他幸存者里得到了消息后,李大牛的整个世界一下子就坍塌了。
枯坐了一夜,他跑回主人的家,从书房位置的废墟里挖出来一个箱子,箱子里放着一把弓,一桶箭羽,是主人预备给少爷的成人礼。李大牛天生力大,别看个子挫,但力气十足,但他也只能拉开那张弓的三分之二。背着弓箭,就和乡里几个幸存者跑去参了军,一路上阴差阳错下,最后就碰进了向北开拓的燕国军团。
云世宗16年初,燕国夏侯军团一路凯歌,在击溃了云国最后一支抵抗的力量后,继续北进,兵临云都,里应外合,直接攻克外城。
云世宗16年中,云世宗开皇城投降,云国覆灭,此时正是燕国太祖二十六年。
夏侯忠武将云都改名云城,原有的外城不变,只是对应的把皇城,宫城改为了现在的内城和将军府,加以改造。然后兵分两路,一路继续北进,一路转头下南,在保证后方补给线的安全的前提下,荡平云州占山为王的散兵游勇。
大牛跟着北上的燕军走了,而一起同行的伙伴,分进了南下的队伍,再后来,就没了消息。李大牛不止一次悔恨自己没有加入南下的军伍里,不手刃那些匪徒,难解他心头之恨。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,所以时隔十几年,他只能坐在将军府,饮酒泄愤。
但喝酒归喝酒,作为将军府的三个都伯之一,李大牛知道自己的斤两,除了力气异于常人,他没有什么特别的长处,但他胜在事无大小皆亲力亲为,所以忠武将军在千余百夫长中,选了他坐镇将军府的正门。
丑时过了大半,寅时即致。
李大牛披甲佩剑,沿着既定的巡逻路线,挨个检查,一丝异样的感觉盘在心头,不知怎么,总是环绕不去,李大牛向来相信自己,他暗暗警惕,并吩咐手下,谨慎行事,明哨检查,暗哨口令,和各区负责的五个什长一一交代,一切都很顺利,士卒的的面孔都是他熟悉的,不存在被替换的情况,但是心里的异样,又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沿着原路,再次核查,这次连暗哨的士兵都不放过,一一核实,同行的士卒不知道今天头为什么如此认真,身为下属的他们不能问询,只能跟随这位都伯的脚步,再核查一遍。
“报!都伯大人。”一个士卒突然从西门方向跑了过来,距离他们俩米远就单膝跪地,抱拳禀告:“报告大人,西门遇袭,温大人被围,速救。”那士卒低着头,加上深夜正黑,李大牛一时没看清楚他的脸,但是心里的不安,在看到那个士卒时,却突然加剧了。
温狗?那老油条被围了?怎么可能?他瞬间就把这个想法抛到了脑后,看着那名甲士,问道:“温大人被围?来者何人?有多少人?意欲何为?”
“大人,卑职不清楚,只是西门突然出现了许多人,弟兄们措手不及,快顶不住了!请大人救救我们。”士卒低着头,求救道。
李大牛疑惑的看着那个始终低着头的士卒,说了半天,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带来,温构的手底下有这么废物的兵?李大牛可不这么认为,况且他巡逻这么久,也没有什么异常,真有动静还用得着说?难道……想到此,李大牛眼神一紧,厉声道:“那好,温构既然派你来,那想必对接的口令你知道吧?报上你的口令。”
那士卒明显愣了一下,但他立马回答道:“黑蝙蝠。”是镇守西门温军的口令,对是对了,但却不是和他对接的口令,李大牛笑了。
答案已经很明显了,李大牛大手猛地一挥:“众将士听令!拿下此人!”
士卒们立即拔出刀剑,呈包围的阵型就要向那的伪装成同行的人逼去。那人见自己暴露,大喝一声,拔出剑就向李大牛奔去,看样子是要鱼死网破。李大牛狰狞一笑,不退反进,向那人迎了上去,俩人仅一个照面,即分生死,李大牛避过长剑,左手顺上一捏,就攥住对方的右手腕,接着右手握拳,没等对方挣脱,照着面门就是恨恨一拳,登时血腥四溅,那人便软了下去,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。
把昏迷的奸细扔给手下,李大牛点了三个什长,带着三十号甲士,就往西门去了,不管是不是对方的计谋,既然敢打将军府的主意,李大牛就不敢托大,还是让手下确认一番才行。
银武卫的甲士刚刚已经来过,并带走了此人,银武卫的实力,李大牛还是放心的。今天,不管对方是何居心,他要让对方知道,将军府,不是说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。
西门,温构驻守区,此时此刻,温构和他的军士们,躲在熄了火把的城墙上,很是狼狈。
“妈的,这群杂碎,怎么会有弓弩?”温构隔着女垣的观察口,观察着外面的动静,只不过外面一片漆黑,他再瞅也啥也看不到。
“哥,什么杂碎?你在说羊杂碎吗?”旁边的弟弟缩着脖子,问道,还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。
温构噗嗤一声笑了,不止他,周围几个什长也都笑了。
温构锤了他一拳,笑骂道:“你小子,这个时候还开玩笑。”
温仁也哈哈笑了:“俺这不是看你们紧张么。”
“温仁,用你娘的说,一边杵着去。”同行的一个什长骂到,几个什长纷纷附和。
“行了行了,瞎扯什么,闲的蛋疼,把精力都给老子用在外面那群混蛋上头。”温构虎着脸,道。
“是,哥。”
“是。”众人点头,抓起各自的武器猫着腰,回去自己的岗位了,只剩下温构与温仁。
“哥,下面那些人明显不会玩弩啊,咱们至于这么认真么?”温仁不解。
“弟弟,狮子搏兔都要全力以赴,你再吊儿郎当的,迟早会害了你。”温构道。
“哦,噢,我知道了哥……哥,他们好像用爬山虎了。”
温构一听,远处传来几道钩爪声,道:“大门堵死了吧?”
“早堵死了,放心吧哥。”温仁试了试劲弓,回答道。
温构听着城下的弩箭少了许多,估摸对面怎么也把弩箭放的差不多了,说道:“差不多了,点火把,让兄弟们放开整,别让流箭伤到,真伤了自个儿认去。”
“得了,就等你这句话了。”温仁兴冲冲的去传达命令了,不一会儿,十数把火把亮起,城墙上一瞬间亮了,与此同时,顺着爬山虎准备登墙的黑衣刚探出头,就被突如其来的光亮照中,不等这些人有所反应,温构军的将士们就将各自的武器戳进了敌人的头颅,无头尸体瞬成,尸体没了大脑,轱辘下去,砸倒一片。
“放箭!”一个什长大喝。
数十把大弓应声而动,侵了火油的羽箭居高临下,两轮齐射,就将城下敌人都射成了马峰窝,整个过程下来只花了二十几秒,一气呵成。
城下没了动静。
“报告都伯大人,城外的人好像退了,要不要追击?”一个什长跑了过来。
温构看了看他身上的血:“不管,城外的交给城外的人,咱们专心守门,告诉各什长,切莫贪功。”
“是。”
“对了,你身上的血……”
“头儿,放心,贱的。”
“嗯,去吧。”
“好勒!”什长提着大刀,又急匆匆的跑走了。
看着城外乌黑一片,温构罕见的陷入了迷茫。这就完了?按理说,这些人既然敢打将军府,怎么也应该有完全的准备啊,就这么退了?难道他多虑了?
“轰隆!!!”一声巨响。
“怎么回事?”温构吓了一跳。
“大人!您看!”手一个士卒指着他身后,惊恐万状。
冲天的火球!
“那是……雪粉库方向?”温构失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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